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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音

就在警方抓获“网络推手”秦火火(真名为秦志晖)、立二拆四(真名为杨秀宇)，并端掉其所属的尔玛互动营销策划有限公司(下称“尔玛互动”)之后，拥有12151626个微博粉丝、被圈内公认为一呼百应的知名天使投资人超级“大V”薛蛮子因涉嫌聚众淫乱被警方逮捕。在其出事后，网友挖出秦火火来京的第一份工作即任职于著名的网络水军公司华艺百创公司，其创办人是杜子健，此人是薛蛮子的亲密战友，2010年薛蛮子则直接注资控制了华艺百创公司。

于是，有关以薛蛮子为代表的“大V”才是网络推手的“终极大BOSS”的传言四起，以薛为代表的“大V”网络“黑帮”生态链也渐渐浮出水面。

据《中国经营报》记者了解，在网络“黑帮”的利益链条中，上游由网络推手公司和“大V”组成，他们或自发或被授意针对某事件发表正面或者负面的舆论攻势，很多“大V”背后都隐藏着投资人的身影，通过控制微博用户等上百个账号形成微博营销的根基。而下游的水军团队则分为“白水”(做正面评价)和“黑水”(做负面评价)，负责配合上游参与到影响舆论的阵营。

投资人绑架大V

“事实上，在一波舆论事件中，网络大V既可能是被利用者又可以是主动参与者。”

网络上有那么一句话，如果你想得罪一个人，想炒红一个人，都可以请水军来帮忙，只要付钱给水军，一切都好办。

“秦火火的大老板是某大V，二老板是立二拆四。他们的背后，其实是势力庞大的网络水军公司、网络营销公司。”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网络营销专家告诉记者，“事实上，在一波舆论事件中，网络大V既可能是被利用者又可以是主动参与者。”

据该专家介绍：一般而言，“大V团队”的运作流程为：首先让秦火火这类推手伪造吸引眼球的事件及消息，然后大V等指挥水军转发评论或攻击对手，或捧红当事人，目的达到后，秦等人删除相关微博毁灭证据掩人耳目，并注册新的账号等待时机开始新一波造谣攻击(或炒作)。

据了解，以秦火火身后的“尔玛互动”为代表的营销团队在门户微博、门户网站中同盟者众多，因此得以横行互联网。另外微博营销是投资收益比最高的捷径，也是可以迅速形成舆论攻势的便利平台。

其实早在2012年，江湖上的微博账号门派已日渐清晰：草根名博“冷笑话精选”拥有粉丝11507320(截至2013年8月29日)，幕后博主尹光旭是个85后，除去“冷笑话精选”，他还拥有另外若干过百万粉丝的微博。而尹背后的天使投资人蔡文胜不仅是尹光旭的投资人，其拥有的账号控制了至少1/8新浪(77.42, -2.15, -2.70%)微博用户。

而北京的华艺百创传媒科技有限公司的杜子建则是另一大巨头，据早前媒体记者爆料，天使投资人薛蛮子曾联手某公关公司，分别以250万元认购华艺百创的24.5%股权。而“酒红冰蓝”(肖俊丽)也控制着“全球时尚”“爱情物语”等百个账号，形成微博营销三足鼎力之势。

如今，第一代网络大号幕后操盘手的1.0时代正在逐渐过去，这些网络大号操盘手有的已经没落，有的成立网络营销公司走上经营正轨。微博正在向个人2.0时代进发：第二代大号如@留几手@李铁根@天才小熊猫@里八神等众多粉丝过百万的“个人微博”成为公众追捧的主流，新浪开始重视有技术含量的原创内容，这些人拥有自己的观点和版权，而内容推广与广告模式也已经升级到新的时代。

根据业内人士透露：以前是微博大号后面的营销公司接单，进行官方微博维护、短期推广活动等等，比如更新500条与公司和产品相关的微博，增加5000个真实粉丝，组织两次线上活动，收费就达到几千至数万元不等。而现在更方便，公司可以直接把钱汇给微博大号个人，然后通过这些大V进行转发推广，这样来得更直接，也更有针对性。

如今微博已经真正进入了自媒体的“大V”时代，粉丝对于个性化的网络推手追捧也造就了秦火火和立二拆四等人“成V”的迫不及待。而在他们背后成千上万的水军执行团队则造就了这个生态链中最稳固的环节。

水军正在进化

如今，老水军不甘心只当水军，也在慢慢向上游进化。

在“十万水军网”上，开篇就有这样的广告语：“水，善居于下，方成大渊。”在一条产业链上，水军的位置一目了然。

水军是专门给水军公司做推广、写文章、发链接、做编辑的一类人。

这一行薪资报酬差别较大，有的发一篇文章可能只能获得两三元，而有些可能几十元不等，所以这一行并没有统一的标准。他们有的从上游的网络推手中接单，有的直接从广告公司或者公关公司手里接活。

一般而言，在具体形式上，有的公司自己注册很多ID刷好评差评，有的在在校大学生群中开设水军群招揽廉价的水军劳动力，也有的在微客-猪八戒网上发布任务，再根据方案的完成情况给予奖金。

网络水军和网络推手虽然都是网络事件营销的推动力量，但是由于分工不同，其工作内容和收入分配都不尽相同。

他们之间更多类似于一种接力关系，网络推手经过前期的客户要求分析、定位、策划、制造话题并植入信息，在网上设置网络议程后，将传播接力棒交给网络水军，水军负责接下来的推广。

另外也有直接指挥与被指挥的关系，如果说网络推手的工作是以脑力为主，那么网络水军机械的发帖、转帖、回帖，可以说是辛苦的体力劳动，其所有的行为都是在网络推手的安排下进行的，就像战场上的士兵在军官指挥下作战一样。网络推手振臂一呼，可以得到数以百计的网络水军的响应，可谓一呼百应。当帖子被网站置于首页，引起广大网友的关注，网络水军会在网络推手的指挥下撤出。

网络水军拉开了草根话语营销的帷幕。 网络推手以男性居多，年龄结构偏轻，他们虽然没有太多的专业背景，却拥有跳跃的思维，无限的创意。

一网络水军公司的经理告诉记者，网络水军的工作形式多样，专职做这一行的却不多。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兼职，甚至不签订正规劳动合同。他们因各种原因选择了该工作，其中因为收入原因的占多数，因兴趣爱好的也有一部分，被熟人介绍入行的现象普遍存在，仅有少部分人因专业对口选择该职业。网络水军的收入不等，大部分人月收入在2000元至5000元。

另外一些颇有想法的在校大学生选择自主创业，多平台发力：比如90后李岩是中国草根微信第一人，目前他一个人拥有600万微信粉丝，他的很多微信账号目前每天增加1万人。大家所熟知的“笑多了会怀孕”“口袋英语”、“我的前任真极品”等每个都是几百万粉丝的微博大号，这些大号都由他一人所有。

“如今，老水军不甘心只当水军，也在慢慢向上游进化。但是由于现在网络环境缺乏监督，所以我们希望能建立一个行业标杆之类的东西，让行业更健康，让客户更信赖，让群众不再那么排斥。” 上海本末网络公关策略有限公司CEO笑楚(李芊墨)对记者表示。